傻傻

夜深难眠,本来睡了,又忽然惊醒,脑袋中闪亮的出现一个词语“傻傻”,想来是傻傻在世间的幽灵或存在的相思勾引动我,如同天意一样,要我写点什么。
  活着,总有些事情是很无奈的,这往往并无妨于事情的开始运行,如果一切仅仅是看中事情的结果的,那生活往往成了一场自我扼杀的苦行。众多的美妙之处,往往是潜行在记忆里的,如同早就有过了,只是等待那些事情唤醒他,如鲜花等待春风。
  对门春凤姐家有一条狗,叫“花妮儿”,春凤姐兄妹众多,都是很有成就的人,比如其中就有中国某大银行的上海分行的行长,因为我上海有些朋友,所以这个还算是记住了。还知道她的父亲原来是一个军队的师长,其他春凤姐的兄弟们做什么我都大多忘记了,总之都在各个行业发展得很好。她在这个县城定居可能是因为爱情,制度的开明,社会的进步,物质的流通方便了,使她在这个县城的生活并不比在任何一个城市差,她有辆丰田轿车,我结婚的时候还用过,她这个车最大的用处是每天去接送她的女儿上学放学,她女儿上学放学的地方离她住的地方不足五百米。
  我并不是想详细地介绍一下春凤姐的家史,实话说来,我也并不了解,我虽然叫她叫姐,她其实比我要大十岁左右,我的父母比她大十岁左右,她先叫我的母亲叫“姨”,我自然叫她叫姐,人的辈份和称呼的复杂性,到了现在我都不是很理解的,按照我的理解,她叫我母亲叫姐,我叫她叫姐。想起这个问题,记得小时候我在故乡,家族辈分很高的,大多同年龄大小的孩子都应该叫我叫叔叔,家族辈分高证明家族以前某个时期人烟不是很鼎盛。后来等我年纪大了,回到故乡,一律都按照看起来大小的样子兄弟姐妹称呼了。觉得这样简单些。讲了春凤姐一些事情其实是想说,“花妮儿”可能是一条大有来头的狗。
  花妮儿看起来不高,到成年人的膝盖以下,黄色毛发中混杂红色,毛发缎子一样闪亮,一点儿都不杂乱。这种狗是这几个胡同里最好的狗,胡同最南边那个县长家的狗和花妮儿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杂毛。那狗看起来都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,而花妮儿一直是安静的,高傲的。这条狗可能是春凤姐的某个亲人在某个时候给她的。不像是国产的狗,这并不是说这条狗懂英语之类的,而是说那种气质很类似于英国的绅士。
  有时候我出去院门,花妮儿往往蹲在春凤姐家的门前,这里的房子建造的早,都有一种应付的姿态,胡同两边的距离不过是三五米,我就坐在门檐上叫她,我说:“花妮,花妮,过来让爸爸看看。”她就会淑女一样走过来,有时候快乐些,有时候步子也很沉重。她过来我就摸摸她的耳朵,狗这种动物,你如果能摸到她的耳朵,她们就会信任你。我叫过来她,摸摸她,她就会觉得我很关心她,然后我问她些事情,有时候她很真诚地看着我,有时候也害羞一样低下头。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了,我怀疑后面胡同里那条杂种狗是她的爱人,那条狗常常来看望她,看起来还怀着一种很内疚的心情。就如一位粗人因为地利的原因得到了一位公主。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,阳光不好的时候我是不大喜欢出去坐在门槛那里的,我把花妮儿叫过来,她就蹲在我的身边,我给她说,:“等你生了孩子给我一个好不好。”她没有回答,然后在我手背上舔了舔,我估计她是答应了。
  花妮那次生了五条小狗,那个时候春凤姐恰好全家出外旅游,就托我们照顾那些小狗,母亲总是骄傲的,连花妮也是,我常常去逗那些小狗玩,说实话,我这个人从心里面是很讨厌孩子的,不过挺喜欢小狗的,那个时候我就选中了一个小狗,一身黑色,前爪上有点白色的毛。后来我拿走了两个,因为表姐还托我们给她一个小狗。
  我拿走小狗的时候花妮儿的眼神很复杂,她就那么一直看着我。仿佛在托付什么,狗一般不让别人动自己的孩子的,尤其是她们在的时候。我是当着花妮的面带走她的孩子的,我不想她不知道,隐瞒和欺骗是最不可原谅的,我给她说:“我会好好对她们的,离得近的很,就在对门。”然后花妮跟着我跨过那三五米的胡同来到我家,就蹲在那里看我和她的孩子们玩,然后我领她看看已经搭建好的狗的家。给她解释了许久搭建的狗的家的宽敞和舒适,还领她院子里各处转转。她好像放心了些。我把她的孩子抱在腿上,她就趴在我腿上看着她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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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本文作者:金州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