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节黑板报:豆腐花·母亲·幸福花

  豆腐花是江南农村一种传统的早点食品,家家户户都有把豆腐花当早点的习惯。我喜欢豆腐花,不是因为它洁白、香甜,也不是它营养丰富、美体养颜,而是它确确实实是我家幸福的源泉,是我们兄妹的幸福花!

  从我记事起,豆腐花就在我的记忆中络下深深的印痕。每天凌晨,天上还挂着星星,山上的小鸟还在窝里酣睡,我家的柴火房已亮起了灯光,母亲便开始了每天必做的功课——精制豆腐花。当清香的豆浆味飘进我的床边时,我知道,一缸可口的豆腐花已成功生产,母亲便要出门,走村串户把它换成白花花的硬币。现在想来,那一枚枚硬币写满了母亲的希望、寄托着母亲的梦想、酿制着全家的幸福!

  熟知我家的人都会发出疑问,你们八兄妹是如何长大成才的?要回答这个问题,只有母亲才能给出标准答案。其实,毋须母亲言语,她那双丰满厚茧的双手就是答案。一天天一月月,我家石磨吱吱的歌唱,一缸缸一桶桶豆腐花,就是我们兄妹长大成才的理由,而我的母亲,就是凭着她辛勤的劳作,硬是靠叫卖豆腐花,使我们兄妹走出愚昧、茁壮成长!

 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,我走出了农村,参加了工作,我们兄妹也全部长大成人,母亲却渐渐的老了。然而,母亲仍喜爱制作她的豆腐花。也许是她制作的豆腐花味美、强身,村周围的人便上门购买,母亲也就无需再去受走村串户、顶霜冒雨那份罪了。每次回家,看母亲渐渐苍老的容颜,我就劝她,希望她不要这样辛苦,而再去赚取那可怜的钱了。豆腐花,也该和母亲说再见了。然而,母亲只是点头笑着。

  的确,不当家不知油盐米贵。随着娶妻生子成家,我那区区几百元钱还真是不够用。特别有一件事,几乎使我的彻夜难睡,1992年,单位集资建房,每个职工首期付款2万元。要知道,那时的2万元,对于一个工薪阶层来说,无异是一个天文数字。我走亲串友,该想的办法都想了,缺口还差几千元,随着交钱日子的逼近,我决定放弃我梦寐以求的房子,并自嘲:大丈夫何患无房!

  正是交款的前一天,母亲突然来到了我的家里,她手上提着一个尿素袋,袋子很沉重。她把袋子放在坐的凳下,并问我房子还差多少钱。说句实话,关于集资房子的事,我没敢和母亲说,我不敢再让母亲为我的事操心啊!

  我便说:“什么房子?”

  母亲说:“我是你母亲!”

  是啊,她是我母亲,是我的衣食父母,是我此生尝还不清、恩重如山的母亲啊!我还有什么理由把我的烦恼、我的苦恼再让劳累一辈子的母亲来背负啊!

  “你不要瞒我了,孩子,人生三件事,娶妻生子建房子。”她边说边把尿素袋打开,把一袋子角票和硬币散落在地,“你数数吧,大概有三千多元。这是我这些年在家买豆腐花赚的。”母亲笑了,她满脸的皱纹却像一朵盛在碗中的豆腐花,又美丽又柔洁!

  送母亲走后,我数着散落在地的一分一角,我流着即感激又愧疚的泪:母亲啊,今生今世,我该用什么来报答您!

  今天,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,和妻儿幸福地生活着。每当窗外有人叫卖豆腐花的时候,我一定叫妻子买上一碗,即使不吃,也要看上几眼,因为豆腐花在我的心里,已不再是豆腐花,它是幸福花!母亲啊,您就是这样一朵花!

  生活在芸芸众生的社会,幸福的理由各不相同,您知道我心中的幸福是什么——有妈的孩子是块宝,幸福享不了!

  感谢豆腐花·感谢母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