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恋鸟鸣

2020-10-23

  我酷爱鸟,尤其喜欢听鸟鸣的声音。清新、婉转、悠扬,像一支优美的歌曲,像一部和谐的交响乐。

  高兴的时候,去看鸟,看它们欢快地嬉闹,听它们喁喁私语,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惬意。“大肚能容,容天下难容之事;开口便笑,笑世间可笑之人。”佛祖的这种豁达胸襟也许就是在这种情境中修炼而成的。

  忧伤的时候,也去看鸟。看它们耳鬓厮磨地亲热,听它们甜甜地歌唱,真想自己也变成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,把所有的尘世纷扰都抛在脑后……有时,一处浓荫,三五只鸟,便把我与喧闹的世界隔开。那清脆甜美的歌声沁人心脾,一洗心上的尘埃和身上的疲惫,带给我一片明朗的天空,这是人类任何语言都无法替代的。

  正是因为这种嗜好,使我特别地钟爱写鸟的诗句:

  “两个黄鹂鸣翠柳,一行白鹭上青天。”

  “几处早莺争暖树,谁家新燕啄春泥。”

  ———这是欢快。

  “晴空一鹤排云上,便引诗情到碧霄。”

  ———这是豪放,激人奋进。

  “鸟宿池边树,僧敲月下门。”

  “月出惊山鸟,时鸣春涧中。”

  ———这是幽静,意境清远,使人心无杂念。

  “月落乌啼霜满天,江枫渔火对愁眠。”

  “胡雁哀鸣夜夜飞,胡儿眼泪双双落。”

  ———这是沉甸甸的忧伤,鸟通人语,人鸟同悲。

  ……

  这些诗句伴随着我从童年走向少年,使我产生过无穷的幻想和渴望。

  不知从何时起,过去常见的“人”字形雁阵不见了,“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”,“山光悦鸟性,潭影空人心”的画面也只能从电视里偶尔看到。有几次我试着竖起耳朵聆听,却只听到车辆超标的喇叭声和地上机器的轰鸣声。

  我无法不留恋鸟鸣声,就像留恋因我疏忽而远走他乡的亲密朋友一样。天空中没有了鸟,树林里听不到鸟鸣声,整个世界也变得单调起来,使我心情烦闷,精神忧郁。

  “同在一片蓝天下”,鸟儿是大自然的歌手,上帝派来的天使,给人类以消灾避难的福音,我们为什么不能和它们一起共有一片蓝天呢?“保护环境,美化家园”这是我们每个人的天职,难道真要等到“千山鸟飞绝”“众鸟高飞尽”了才肯罢手吗?

  到那时,鸟儿飞走了,但飞走了的又何止是鸟儿?